专家：莫里森访新西兰带来了“中国和移民”问题的双重挑战

分析：尽管莫里森宣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是一家人”，但在与新西兰总理雅辛达·阿登的会晤中，与中国打交道以及塔斯曼跨境通行的烦恼仍悬而未决。

New Zealand Prime Minister Jacinda Ardern and Australian Prime Minister Scott Morrison speak during a press conference in Sydney, 28 February. 2020. Source: AAP

澳大利亚总理斯科特·莫里森（Scott Morrison）本周末即将飞往皇后镇对新西兰的访问，将不太可能包括喷射快艇或蹦极跳等极限运动。但是，鉴于有待讨论的内容，这场访问依然可以称为一场冒险之行。

莫里森的这场2021年首次海外访问，是在双边关系紧张和国际紧张局势加剧的背景下进行的。

尽管他断言“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是家一家人”，但在与贾辛达·阿登会晤时，与中国打交道和塔斯曼跨境移民的烦恼仍悬而未决。

这两个问题看似是分开的，但是在外交领域，万事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解决一个问题很可能会帮助解决另一个问题-或至少可以采取某种方式改善这种关系。

世贸组织中的中国与澳大利亚

众所周知，澳大利亚与中国之间存在着问题，不仅仅是由于堪培拉最近的言论引起的。

就其本身而言，新西兰似乎在优先考虑与中国的贸易关系，而不是安全和人权问题上与它的五眼安全合作伙伴。

然而，这些头条新闻的背后是即将到来的在WTO中澳大利亚和中国之间的长期，高度复杂的贸易战。

眼前的问题是中国对澳大利亚大麦征收关税，下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是葡萄酒出口。 4月下旬，中国拒绝了澳大利亚要求由三人组成的独立小组进行裁决的请求，因此该争端已移交给WTO的争端解决机构（DSB）。

DSB于周五开会，也就在莫里森抵达新西兰的前几天。虽然最终程序可能会持续一年以上（取决于上诉），但目前的问题是新西兰的立场。

不管喜欢与否，新西兰不可避免地卷入其中。正如外交部长纳奈·马哈塔最近警告到的：

“显然，我们不能忽略澳大利亚与中国的关系。而且，如果他们靠近风暴的中心，我们必须合理地问自己-风暴离我们越来越近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无疑，澳大利亚将更希望新西兰成为争端程序的正式第三方。中国可能会希望相反。

那么，外交问题是，新西兰可以要求以什么作为对在世贸组织中支持澳大利亚的回报？这就是跨塔斯曼移民问题可能发挥作用的地方。

跨境移民问题

我们可以将当前的僵局追溯到最初的1973年《塔斯曼跨境移民安排》，该安排允许两国之间的公民自由流动。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从1840年到1960年代末），来到新西兰的澳大利亚人比新西兰抵达澳大利亚的人要更多。后来这种情况发生了明显的逆转，但是自2015年以来，移民流向基本上是中性的。

新冠疫情之前的最新数据显示，在截至2019年6月的一年中，有31,300人从新西兰移民到澳大利亚，而以其他方式移民有27,600人。新西兰人现在仅占澳大利亚净移民的一小部分。

尽管如此，澳大利亚的政策反映了更早的时间，成千上万的新西兰人穿越塔斯曼。从2001年开始，澳大利亚开始收紧对新西兰人的社会保障和福利制度。

2016年，澳大利亚开始优先考虑技术移民的永久居留权，并为其他人关闭了获得公民身份的途径。

也许最具争议的是，2014年，澳大利亚根据《移民法》第501条，修改了移民法，并加大了对被定罪的非公民的驱逐出境的力度。从2015年初到2018年中，大约1300名新西兰前囚犯被遣返。

经过短暂的插曲，在驱逐出境的情况下，当新冠限制达到最高峰时，事情已经有所缓和，当时澳大利亚的内政部长彼得·达顿（Peter Dutton）将这一过程比喻为“清除垃圾”。

最重要的是，澳大利亚取消了涉嫌与指定恐怖组织有联系的双重公民的护照，这意味着他们将成为新西兰的问题。

驱逐出境的妥协

同时，新西兰继续致力于遵循最初1973年协议的精神，在居住权和福利上或多或少地平等对待澳大利亚人。尽管新西兰的驱逐出境规则与澳大利亚相似，但在2011年至2020年之间从新西兰驱逐出境的5972人中，澳大利亚人所占的比例并不高。

但是，如果新西兰希望澳大利亚在福利和获得公民身份方面达成更公平的协议，那么它也需要有所作为。出发点是同意囚犯交换协议，而不是简单地对被驱逐出境者做出愤怒的反应。

问题的部分原因是，在澳大利亚监狱中，新西兰人的人数过多（1,048名囚犯，占囚犯总数的3％）。在大约320名外国囚犯中，新西兰监狱（尽管包括克赖斯特彻奇清真寺恐怖分子）中只有大约36名澳大利亚人。

一个成熟的妥协可能是一种安排，将被判处一定阈值以上的罪犯送回其本国服务。澳大利亚的《国际囚犯转移法》已经允许将囚犯转移到其他各个国家。

但是，到目前为止，新西兰对这种协议表现出很少的兴趣，这需要改变。通过在中间与澳大利亚会面，新西兰可以就公民权和福利待遇的互惠途径展开更广泛的对话。

新西兰应该支持澳大利亚

虽然这不是一个小问题，但改善的移民状况可能有助于赢得新西兰在WTO的支持。两国都需要妥协。

当然，新西兰将需要考虑世贸组织案的优劣，以及中国对澳大利亚在其市场上倾销大麦的主张是否有效。

但是，如果新西兰确实主张建立一个健全的，基于规则的多边贸易体系，那么它应该以第三方的身份加入世贸组织的程序。至少，不应保持沉默。

大声说出来可能意味着偏离关注中国的谨慎中立立场。中国几乎肯定不会认可。但是对于有着悠久历史的两个国家来说，这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本文作者怀卡托大学法学教授亚历山大·吉莱斯皮（Alexander Gillespie）不为从本文中受益的任何公司或组织工作，为其提供咨询，拥有股份或从中获得收益，并且没有在除其学术任命以外的任何相关机构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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