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市「零工工人中心」：一個屬於送餐騎手的空間

在墨爾本市中心的「零工工人中心」，令送餐騎手在好天曬落雨淋的工作環境下，提供「有瓦遮頭」聚腳地，以及例如洗手間等的設施。

賈亞尼 (Satyam Jayani) 是個送外賣騎手，為多個外賣平台送餐，直至其電單車先後兩次被竊。 Source: SBS / Ewa Staszewska

當墨爾本路上的貨車擦身而過時，賈亞尼 (Satyam Jayani) 感到非常不安全，每日不是好天曬，就是落雨淋。

在其電單車先後兩次被盜之前，賈亞尼是全澳約 25 萬名零工工作者 (gig workers) 之一，他們都是短期受僱，主要經手機應用程式接工作，例如送餐。

一年多來，這名來自印度古吉拉特邦 (Gujarat) 的 28 歲男子，一直要在「迂迴」的濕滑街道之間遊走或尋找廁所，這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是理所當然的設施。

他對 SBS 新聞說：「在雨天騎電單車……只要一不小心，就會摔倒在路上。很可怕。」

賈亞尼 (Satyam Jayani) 很明白騎手在路上遇到的困難，他每星期會到「零工工人中心」(Gig Workers' Hub) 幫忙兩三次。 Source: SBS / Ewa Staszewska

「我們會到不同地方送餐，去不同的地區。通常不是在家附近。」

「我們需要休息，需要上廁所……但夜晚就沒有地方可去，幾乎找不到。」

澳洲首個「零工工人中心」(Gig Workers' Hub)，為送餐騎手和其他合約工人，提供了一些基本設施，讓他們在艱辛的旅途中可以歇息，而且有乾淨的廁所可用。

這個座落在墨爾本布爾克街 (Bourke Street) 上的聚腳地，還提供免費飲品、零食、充電設施、單車燈和水樽等裝備。

「零工工人中心」為送餐司機提供零食、乾淨的廁所和新車燈等裝備。 Source: SBS / Ewa Staszewska

這也是個一站式店鋪，提供有關工人權益的資訊，例如外判及合約員工病假工資的最新法例，並有不同語文的版本。

中心創辦人哥普洛夫 (Andrew Copolov) 是蒙納殊大學 (Monash University) 的建築學博士生，他指「零工工人中心」提供了一個實體空間，可以幫助那些通常從事的工作遭忽略而「隱形」的勞動力。

他對 SBS 新聞說：「這些工人實際上是隱形的……你差點會把他們視為外賣平台本身的延續，在某程度上可能有點不近人情。」

「有些送餐司機對我說，覺得自己的價值有點被低估，被聘用他們的外賣平台非人化了。」

「零工工人中心」創辦人哥普洛夫的宗旨是幫助僱員，尤其是送餐司機，在長時間的工作中得到歇息。 Source: SBS / Ewa Staszewska

他又說，他們有時「不僅受到顧客的粗魯對待，還有餐廳員工」。

哥普洛夫在研究供應鏈和短期擔任送餐司機期間，體驗到零工工作者面對種種挑戰的現實。

他指司機要面對危險之餘，亦要在工資偏低、工作「相當不穩定」、工時不確定的行業，面對經濟風險。

中心內中央的枱上整齊地放著以多種語文印製的小冊子，以顧及許多零工工作者或臨時居民是說英語以外的其他語言。

哥普洛夫甚至向精通雙語的朋友招手，請他們幫忙廣傳該中心及有關資源的消息。

他說：「對於剛來到不久的 [新移民] 來說，這實際上是他們首個聚腳地，他們可以到這裡來，獲取如何做零工工作的訊息。」

雖然不同的小冊子有不同語文的版本，但均提供中文、西班牙文、旁遮普文、阿拉伯文、馬來文、印地文、韓文、越南文和意大利文。

該中心提供的資源有多種語文版本，確保移民工人了解自己的權益。 Source: SBS / Ewa Staszewska

小冊子內容包括有關簽證、就業權益、或哥普洛夫所說的「缺乏」的重要訊息，以及如何索取保險或病假工資的指引。

不過，首先而且最重要的是，隨著越來越多人認識，「零工工人中心」成為了工人互相守望的避風港。

哥普洛夫解釋道：「這是一種社區意識。他們可能會一起聚餐……能夠真正跨越語言障礙聚首一堂，實在罕見。」

賈亞尼亦十分同意。他說，作為一名送餐司機，有時感到很孤單，他不會和進去取餐的餐廳外面任何人說話。」

他說：「新移民來到這裡，不免會思鄉，或得不到適當的指導，例如在哪裡居住，去哪裡申請工作。」

「如果他們來到這裡，就會結交到朋友。」

當訪問差不多完成，賈亞尼發現有一名司機停在路邊，他就會滿面笑容，走過去告訴他們裡面有茶點供應。

Doordash 支持「零工工人中心」，承認其送餐騎手需要「休息和充電的空間」。

HungryPanda諮詢過安全專家後，已將其藍白色制服改為「能見度高」的黃黑兩色，以針對安全問題。

此外，又在夥伴餐廳提供「熊貓護理箱」，內有膠布、防曬霜、營養零食和消毒搓手液等用品。

其發言人對 SBS 新聞說：「這些悉心預備的護理箱，有類似急救箱的功能，內有精心挑選的物品，優先照顧我們的送餐英雄的福祉和需要。」

另一方面，MenuLog 在其回應和溝通策略中重申有安全計劃，並表示鼓勵送餐員「停下來充電休息」，但沒有提供地點。

SBS 新聞亦聯絡了 Uber ，尚未獲得回應。

哥普洛夫希望未來能夠延長開放日子，並舉辦有關撰寫個人履歷、面試或尋找固定工作的講座。

但目前，他希望所有工人都知道，這是屬於他們的空間。

博士生哥普洛夫強調，送餐司機應該得到尊嚴和尊重。 Credit: SBS news/Ewa Staszewska

他說：「這是一個屬於你的空間，我們希望你感覺到這是屬於你自己的。」

「你可以來這裡享受、休息、結識朋友，並將之打造成世界上最適合零工工作者的設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