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选区”为何成为主要政党的必争之地?

The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at Parliament House on March 29, 2022 in Canberra, Australia.

The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at Parliament House on March 29, 2022 in Canberra, Australia. Source: Getty Images/ Martin Ollman / Str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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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S中文普通话节目六集系列播客《澳洲大选解读》,以多种声音、多元视角,深度剖析联邦大选六大关键议题。本期主题:“边缘选区”为何成为主要政党的必争之地?(点击文首图片收听完整播客)


在澳大利亚大选中,人们常常会接触到边缘选区、摇摆席位、游离选票的概念,它们的具体概念是什么?是何种因素造成了边缘选区?本次大选中有哪些重要的边缘选区呢?

在维州和新州的重要边缘选区,我们还看到来自两大政党的华裔议员和华裔候选人参选,当地的选情又是怎样的呢?

何为边缘选区和安全选区?

边缘选区的英文为marginal seat。

澳大利亚选举委员会(AEC)的Amy Lu介绍,边缘席位或摇摆席位,就是在选举中以微弱优势获得多数票胜选的选区。
澳大利亚是代议制民主制度…………如果一个最后获胜的候选人的得票数低于全部选票数量的56%,那么这个席位就叫边际席位或者是边缘席位。
一般而言,当这一差额在6%及以下的话,其所在选区就是所称的“边缘选区”、“摇摆选区”或“游离选区”,它们均为同一意思。

而极度摇摆选区,一般是指在上次选举中获胜的候选人的胜选得票比例更低,可能刚刚超过50%。

如果在这一差额比例中的选民改变注意,摇摆转而支持其他政党,那么该选区就要“易手”了。

那么何为安全选区?这是指差额幅度更大,在7%甚至10%以上的议席。
但针对边缘选区并没有一个普适定义。有评论家认为,以6%的差额来定义,这也仅是一个松散的共识。

胜选候选人的得票比例超过60%,那么其所持有的议席一般被认为“非常安全”,但也可能出现变数。

选举时政评论员评论人许耀汉律师表示,选区的重新划分有时等于完全洗牌。

许耀汉说,边缘选区,就是说其实并没有任何一个政党有非常大的把握,可以拿下该选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两个政党就一定会投入比较多的资源去争取议席。”
The second and third leaders' debate between Prime Minister Scott Morrison and Opposition Leader Anthony Albanese will be held three days apart.
The second and third leaders' debate between Prime Minister Scott Morrison and Opposition Leader Anthony Albanese will be held three days apart. Source: AAP
两大政党瞄准边缘选区

选战首日,总理莫里森(Scott Morrison)前往新州南海岸城镇Nowra,宣布4000万澳元的改善地区安全和交通的竞选承诺。

Nowra所在的Gilmore选区是由工党议员菲奥娜•菲利普斯(Fiona Phillips)以高出自由党2.6%的得票率持有,自从2010年选区重新划分以来,这里一直为摇摆席位。

同一天,工党领袖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则在另一极度摇摆席位——塔斯马尼亚州的Bass选区承诺,将重点关注关键政策,包括老年护理、医疗和托儿服务、国家宽带以及可负担住房等。
Bass议席是自由党持有的最边缘的席位。在2019年联邦大选中,自由党候选人布里奇特·阿彻(Bridget Archer)以0.41%的优势,击败了“守擂”的工党候选人罗斯·哈特(Ross Hart)。

边缘选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因为在上次选举中,赢家和输家之间的差距并不大。那么在本次选举中,主要政党将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选区,就有可能获胜。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边缘席位由某一个政党连续获胜持有。反之,一个“安全议席”也有可能意外“易手”。
Labor’s candidate for Reid, Sally Sitou (left), and the sitting MP, Fiona Martin (right)
Labor’s candidate for Reid, Sally Sitou (left), and the sitting MP, Fiona Martin (right) Source: Australian Labor Party website and Liberal Party NSW website
新州边缘选区——Reid选区

再来看一看Reid选区。Reid选区议席在2013年被自由党赢得之前一直由工党持有。

经过2009年的选区再划分后,工党失去部分优势。在2010年联邦大选中,约翰·墨菲(John Murphy)以微弱优势成为Reid选区议员。

2013年的联邦大选,自由党赢得了该议席,持有至今。

本届联邦大选中,Reid选区现任自由党议员菲奥娜·马丁(Fiona Martin)将对阵工党候选人——有着华裔背景的陈莎莉(Sally Sitou)。

这是将是两位高知女性的正面交锋。菲奧娜·马丁拥有悉尼大学医学博士学位,是一位心理学家。

拥有华裔背景的陈莎莉在去年10月被选为工党在该选区的联邦选举候选人。她是悉尼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员,专注金融学。在攻读博士学位之前,她在国际教育和国际发展部门工作了十多年。

在接受SBS中文普通话节目采访时,陈莎莉分享了她参选缘由。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因为工党所提供的是这个国家的真实愿景。对子孙后代来说,我认为关键是要确保我们解决气候变化问题,因为正在发生的事情将影响到我们所有人。我们知道,自然沙尘灾害将变得更加强烈和频繁,这将对每个人产生影响。因此,我们需要尽一切努力,确保我们的国家更加可持续发展,” 陈莎莉说。

“这就是我投入竞选的原因,但我真正的激情之一是教育。我在悉尼大学工作了将近十年。我知道教育的价值。我亲身经历过,因为良好的教育,一个充满机会的世界向我敞开了大门。我想确保我们所有的孩子都拥有这样的机会。”
关于参政缘由,此前菲奥娜·马丁曾公开表示:“当时我以年轻人的身份参与表决,促成了当地社区的青年周活动。我很喜欢这种经历,所以我后来就加入了青年自由党运动,也就是自由党的青年派,”她说,这成为她政治生涯的开端。

“经营了将近十五年企业、有了心理医生的从业经验、我还养育了孩子。”

“在这些所有的经历过后,我希望为我的国家服务,为我的社区服务。我想这就是我,”菲奥娜·马丁说。

Reid选区是新州人口和文化最多元的选区。根据2016年的人口普查数据,56.3%的居民出生在海外,55.3%的人在家说英语以外的语言。

在移民较多的边缘选区,多元文化背景选民的选票有时就变得至关重要。华人是澳大利亚的主要移民族裔之一。在许多华人聚居区,候选人瞄准了华人手中的选票。

墨尔本大学亚洲研究所的高佳教授说,为了争取华人选票,两党候选人的办公室里出现越来越多的华人面孔。

在众议员的151个议席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席位在新州。这也就不难理解新州何以成为至关重要的战场。
Labor’s candidate for Chisholm, Carina Garland, and the sitting MP, Gladys Liu
Labor’s candidate for Chisholm, Carina Garland, and the sitting MP, Gladys Liu Source: Helen Chen
维州边缘选区——Chisholm选区

维州Chisholm选区是另一重要边缘选区。

在2019年联邦大选中,两位华裔女候选人在Chisholm展开角逐。最终,自由党候选人廖婵娥(Gladys Liu)以千余票的优势战胜工党候选人杨千慧(Jennifer Yang ),当选澳大利亚联邦下议院首位华裔女议员。

在该选区,自由党只有0.57%的胜选优势,这使得Chisholm成为一个极度边缘席位。

廖婵娥将工作重点集中在了促进就业和精神健康,以及降低生活成本等方面。

“我一直都是希望我们勤劳工作的移民,包括我们华人移民,包括所有澳大利亚人,勤劳工作的人,都可以得到更多收入……”

她认为“疫情实实在在对很多人有太大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人的影响。这也是她为何聚焦于精神健康,并希望争取落实有关方面的措施。

“我们从数据方面可以看到有很多青少年受到影响,在情绪方面、学习方面还有社交方面都有影响。”

廖婵娥认为,联盟党政府已采取措施,控制生活成本。 “我们希望可以在市民最需要的时候,我们提供及时的帮助,同时在减轻了生活成本压力之后,人就可以轻松一点,精神健康也好一点。”

此外,她还希望提高劳动力技能,解决年轻人就业和“用工荒”的问题。
此次大选中,廖婵娥的对手是工党候选人卡瑞娜·佳兰德(Carina Garland)。

卡瑞娜在维州工会委员会(Victorian Trades Hall Council)任职,是在墨尔本东南区土生土长的意大利第三代移民。

她主张发展“产业、研发与教育”,创造更多机会,让经济更加强劲。

“我们确实致力于为这个国家的先进制造业制定一个适当的计划,这将增加这个国家的财富,使我们的出口多样化,并确保我们能够为每个人提供他们应得的高质量生活,” 卡瑞娜说。

“我已经设法在工作场所的健康和安全方面进行了政策改革,确保我们在劳动和高许可方面对人们进行保护。我一直致力于这些政策,确保我们有强大的采购框架,这样我们就能确保公共资金用于我们社区人民的安全工作 。”

面对Chisholm这样一个边缘席位,卡瑞娜认为,增长工资和扩大就业为选民的基本需求。她希望能够让这个选区做出改变。

她说:“我们需要工作——好的、稳定的工作,人们可以在此基础上建立生活。在这个国家,在这个政府下,我们没有这种情况,不稳定工作的增加令人震惊。”
Senate and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ballot box
Source: AEC
Chisholm选区是联盟党第二摇摆的选区,这里居住着大量华人居民。选区边界改变之前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这里17.6%的居民在家中讲普通话或粤语。

许耀汉律师认为,与上次的两位“华人候选人之争”不同,Chisholm选区今年的选情将难以预测。

许耀汉表示,这一届选举和上一届不同,上一届是两位华人候选人在对弈,那么“其实华人选民就会比较难去选”,而此次大选,工党在该选区不再派出华人候选人。
这个时候就出现一种现象,到底华人选票它的比重有多大?
他提到,“也许无论是华人也好,非华人也好,(选民)他们看的是她的政绩。”

“我们会从选票里面看出一些现象,所以我觉得这也是属于一个边缘选区,是有看头的选区。”
无论哪个政党,要想组建政府,都须在众议院151个席位中赢得多数议席。

目前,联盟党持76席,工党持69席,还有6席属于中立议员。这意味着,工党需要从联盟党处至少夺回4个席位,才能成为众议院第一大党;但若要避免悬峙议会的情况而成为执政党,则至少需要获得7个席位。

显然,从策略上看,这也就是边缘席位为何成为两党“必争之地“了。

2022年联邦大选定于5月举行,关于澳大利亚政治与民主选举制度,您了解多少呢?在澳大利亚这个年轻的国家,政治历史之久,甚至要早于1901年联邦成立的时间点。实施已逾百年的拨票制度,由何而来?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这个独特的制度曾如何影响政权更迭?独立的澳大利亚选举委员会如何运作、确保其在选举中的绝对公正性?参众两院如何各司其职?SBS中文普通话节目推出六集系列播客,以多种声音、多元视角,深度剖析联邦大选六大关键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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